第87章 幕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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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蒙厚愛◎
五條悟近期有覺得, 這個世界的自己（老師版本）差不多應該要解封了。
這種感覺比較玄學，不是說他的見識有多麽豐厚，眼睛能夠怎麽樣看到咒力的流動，覺得遇到【這種時候獄門疆也變得破破爛爛了】。但是就是感覺‘啊, 差不多應該出來了’的樣子。
所以今天也專門找了時間, 並且把自己的學生全部都給召集了起來。
選了高專的一個空教室，笑瞇瞇的給他們一個人遞過去一張合同, 哄著他們在那上面簽字。
學生每一個人都挺戰戰兢兢的, 尤其是最前方的粉發容器少年, 這段時間為了他的死刑執行五條悟可是搞了不少的事情，他看著面前的這一個老師——比原先的老師年輕了大約十歲的幼年版本, 但是性格的糟糕程度有過之而不及，實力好像也沒有縮水特別多。
而且總覺得這個人看著自己的眼神，好像就是看一個接下來就要無限制為自己打工的社畜…！
虎杖悠仁想要看一看那個合同的內容，但是在看到一半的時候, 視線就被五條悟伸出一只手來輕松的擋掉。
他說“你難道還不信任我嗎？”
旁邊的伏黑惠默默的吐槽, 說“說出這句話，一般都是準備讓人簽黑合同。”結果五條悟就只能夠在旁邊撇了撇嘴。
這些合同上面蘊含著咒力, 牽上去大概也就真的等於賣/身/契。
五條悟在這一段時間裏面一個人抵了咒術界2/3的人要幹的事情, 在那之後當然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丟給老師版本五條悟。
會這麽的努力，一半是因為自己過來, 看到這個世界自己的朋友和那些重要的人也不可能置之不理，另外一半也是因為他要做實驗。
在這裏怎麽做, 畢竟還是另外一個世界, 造成多大的損失也不用特別心疼。
回到自己的世界裏面, 把這一段時間的經驗在那裏活用一下, 就能夠迅速創造出自己夢想的【嶄新世界】
他既然做了這麽多, 心裏面也覺得‘啊，這個世界的我…你也就再辛苦一下吧。’
同時毫不猶豫的就開始挖墻腳，不想回去還要繼續辛苦。想要搶走這一個世界的自己在這幾年裏面培養的【勞動力】。
那些已經畢業了的，在咒術界裏面兢兢業業的發光發熱的人們暫且不管，這些學生都可以去那邊陪他一起玩一下嘛！
就是那種笑瞇瞇的想法，同時也哄著面前的人，“來吧——來吧，牽嘛！”
“咿紅/燈/區/女/招/待都不用這麽惡心的聲音拉客的！”
“野薔薇幹嘛這麽傷我的心！我告你性/騷/擾哦——話說要不然的話我們就打賭？”
“……”
“我一支手對戰你們全部的人，如果沒有辦法打敗我，就乖乖跟我去另外一個世界為我打工…”
“老師您已經直接說出來了。”
“之類的。”五條悟完全不管學生的吐槽，我行我素繼續說完。
他的話說到最後，不管學生怎麽想，五條悟本人好像已經有信心，至少能夠讓其中的一個人簽下名字的時候。
五條悟突然有些遺憾的啊了一聲。
他感覺到整個世界就像是水一樣開始朝他擠壓過來。
也感覺到自己即將離開這個世界。
他最後甚至連道別都沒有來得及說，只是很迅速的從自己的口袋裏面拿出了一個發夾，緒方梨枝決定踏入海中的那個白天，五條悟幫她梳頭發，但是出於一點點的私心，把她的發夾給保留了下來。
這段時間也一直帶在身上，作為能夠隨身召喚幻境的媒介。
最後，他把那個發卡很迅速的丟給離他最近的學生，也就是虎杖悠仁。
跟他說“這裏面封印了我近期改良了一點的時間停止術式，你記得千萬交給這個世界的我。”
“老師…？”面前的學生詫異的睜大眼。
少年五條悟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
教師五條悟和硝子對上視線之後，他有些尷尬的呃了一聲，最後又對她招了招手。
說“嗨。你好。”
然後簡單的講了講自己這一段時間的經歷。
硝子再聽到前面獄門疆的時候，微微瞇起眼睛，露出有點認真的表情。
中途甚至還拿出筆來記筆記。
但是當他說到【我跟那個女孩子道別，之後就這麽走了】，她就把雙手抱在胸前，嘆了一口氣。
她說“悟，這就是你的解釋嗎？”
“什麽解釋？”五條悟有些楞神。
硝子只得繼續跟他說，“你前一段時間一直拿著一個女孩子用的發卡，搞得整個高中的學生都覺得你是女裝癖。”
是十多年前的流行款式，品牌珠寶，雖然看上去很簡單實際上價格貴的嚇人，還是限量版，高專除了五條悟應該也不會有誰有——偏偏又是十多年前的款式，【那個】五條悟應該不至於買不起最新款啊？
“還有人猜這是什麽你死去的初戀情人的遺物之類的。”
“沒想到你竟然能夠想出這個解釋啊…”
“不、不，所以說我真的…”
硝子打斷了他，她說“我明白了，你的解釋我記了下來，之後也會對學生說的…但是你也沒有在這裏繼續呆下去的時間吧？”
“？”
“時間停止的術式當然很好用，我也好你的學生也好都在積極奮戰——不過也有很多事情是只有你這種強度的人才做得到的。”
“唔…謝謝？”
“你這一段時間殺了不少的人，我對此…沒有什麽想要指責你的想法，他們都應該死。你這麽做了反而落得輕松。”硝子說。
“但是你也得把他們的那些工作量全部都給頂上。”
這麽說著，硝子微微把手向前推了推，做出一副出門送客打算。
她說“來——去吧。你接下來還有一大堆的工作呢。”
“等一下。”五條悟的神情認真起來。
他用手指了指自己，他說“殺人…我嗎？”
硝子用那種看笨蛋的眼神看著他。
五條悟說“你不要搞錯了。雖然好像有另外一個世界的我到達了這裏之類的，我看到了空氣中和我一樣但是不同的咒力，除了平行世界別無他想。”
“但是我這一段時間一直都在幻境裏面待著，所以說…”
“沒有啊，就算你說什麽獄門疆，說自己消失。”
在他的對面，硝子真的露出了有些困惑的表情。“你不是在開玩笑嗎？”
“不是哦。”五條悟說。
一通敘述，硝子差不多明白無論兩人中誰的認知是錯誤的，至少五條悟沒有騙她。
臨時編出來的記憶不會這麽詳實的，而且說真的，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面，五條悟也沒有這麽多的時間，給她一編就是編出這麽長的一個故事。
“可是在我的印象裏面，咒靈他們的首領。”她還是不願意用夏油傑稱呼那個冒牌貨，“那個人，他那個時候的確是拿出了一個強效的封印物。”
“但是當時你根本沒有中招啊。”
“啊。”五條悟這一次反倒是楞了。
他開始仔細的尋找兩個人記憶之間的岔路點，準確來說是唯獨五條悟一個人出了錯，或者唯獨他一個人保持正常的記憶。
因為這個世界怎麽看都是硝子心中那種自己根本就沒有封印的記憶。
他小心翼翼的問“那個時候發生了什麽？”
“那個時候，好像是我們現在在使用的時間放慢技術突然間有了最終版本…”硝子猶豫了一下。
因為當時是上一個瞬間，所有人都還陷入絕望之中，下一個瞬間，五條悟就已經把對面的那個人歐拉歐拉到只剩下一大堆骨灰了。
那肯定是相當成熟的時間停止技術。
如果硝子他們現在使用的是半成品，並且隨著每一次使用得到數據，正在逐漸改良的話，那麽【那個人】使用的就是十足或者說是進化到完全的版本。
硝子努力的回憶著，最後想著那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麽異常，卻只能夠給出這樣子的一個印象點。
她說“有一個在海上彈鋼琴的女孩子。”
“…啊？”
五條悟想什麽和什麽。“但是為什麽那裏會出現關於海的印象…所謂的【海】是哪裏？太平洋？日本海…總不會是東京灣吧？”
“不。”硝子又搖了搖頭，接下來沈默了幾秒，露出一副難以啟齒的表情。
但是最後她還是很誠實的把自己記憶中的景象告訴五條悟。
“那是一片淩駕於涉谷鬧市區之上的藍色海洋。”
“啊？”
#
在不屬於這個世界任何一個地方的某處，緒方梨枝靜靜的抱著自己的膝蓋坐著。
“差不多該到時間了吧。”她有些憂慮，最後還是努力的從那個地方站了起來。
【時間】這個詞其實用得不太好，但是她確實要遵循一定的頻率，每到一定的時間就得從這個地方出去一次，並降格為普通的人類。
其實這個地方不僅沒有時間，就連空間的存在感都總是把握不好。
遠遠看去似乎覺得有一個銀河系這麽大，真正走的時候又總是能夠關註到一些細節的東西。
緒方梨枝很小心的沿著空間的邊緣走，避開那些藍色的海水一樣的信息流——如果踩進去，她除了被那些信息流沖壞腦子變成白癡，此外再沒有任何其他的可能。
到達外界之後，她微微深呼吸了一口氣。
在那個地方根本沒有任何的生物存在，照理來說她穿什麽都可以，但是如果到達外面的話，又莫名其妙的會換上一身白色的裙子。
在發邊也會戴著一朵花，花總體來說是白色，但是花瓣的尖端有好像用化學染料或者被某個人用畫筆細細描繪上去的彩色。
差不多就是這樣給人這樣子感覺的一朵百合。
緒方梨枝靜靜地用手按在那個花朵上面。摸上去的時候覺得觸感既像人造物又像是真實存在的花朵。緒方梨枝記得以前歐洲巡演的時候，最後一站是維也納的金色大劇院，她在那裏面就是這樣子的裝扮。
為什麽在這裏要穿同樣的衣服呢？她有些不解，但是還是靜靜的往前走去。
面前是市區。
緒方梨枝不管是作為人類的時候，還是死後升格成為已經能夠在那個空間裏面自由生存的神明的時候，都討厭別人。
但是在這裏，她能夠保證自己的身影不被幾乎任何人所看見。
成為神不代表著你突然就有了毀滅這個世界的力量，只是能夠同時把你掌握的所有技藝都升級到【神的品級】而已。
如果說是一個格鬥冠軍或者說是魔法師，此時應該可以用拳擊或者說是隨便來一個火球就撕毀大陸架吧，但是緒方梨枝不管是成為神明之前還是成為神之後，都是一個孱弱到無可救藥的女孩子。
若問她有什麽技藝，想來想去也只能夠說出一個彈鋼琴而已。
如果給普通人聽，大概是能夠俘獲人心的美妙曲子，所有的負面情感都會被壓抑下去，還有一定的治療效果。常聽的話，可能就跟山海經裏面記錄的某些神鳥的鳴叫聲一樣，可以延年益壽。
但是除此之外沒有什麽樣的攻擊力。超聲波和次聲波都可以很輕易的殺傷人體，但是緒方梨枝擅長的是能夠讓人開心起來的曲子，本來就不是透過樂器這種方式去擊殺別人。
“如果要去打人的話，可能抄著電吉它去敲別人的頭還要輕松一點呢…”
她嘴裏這麽嘟囔著，但是其實自己也忘記這一句話究竟出自哪裏了，是別人教自己的嗎？可她記得自己還是普通人類的時候，應該是一個挺循規蹈矩的小孩。
所以最後也只是有一些困惑的搖了搖頭。
外面似乎鬧得很大，普通人全部混成一團，位於事件最中心的男人，有著顏色和緒方梨枝相似的銀色長發與藍色眼眸。
緒方梨枝看著他，倒是沒有什麽樣的熟悉感。
她拯救這個人已經做過了好幾次了，實際上她到現在為止也很困惑，已經變成這種情況了，拯救一個人對她來說究竟還有什麽意義呢？
但是無論如何，這是類似於時間悖論一樣的東西——如果緒方梨枝不能夠在此時站出來做這件事情的話，那麽【過去】就不會發生，時間不會繼續運轉下去，甚至緒方梨枝本身都不會存在。
所以她還是把這個當成自己【要記得保持呼吸】一樣的普通行為，繼續做了下去。
盡管是如此孱弱的緒方梨枝，她能夠升級成為神明的技能，還是有一項能夠在這裏派上用場的。
她靜靜地在自己的大腦中翻找著，確認自己到現在為止還是可以彈出那首曲子，於是微微的松了氣。
在她發出聲音的時候，盡管咒靈也好，那些來支援的咒術師也好，誰都看不到緒方梨枝，但是男人還是微微轉了轉頭，在這一種千鈞一發之際，目光也依舊抓住了緒方梨枝的身影。
並且詫異的睜大了雙眼。
緒方梨枝如果想要在這裏召喚鋼琴的話，那她就得在這裏成為神，即把自己所在地改造成神域。
於是她自然而然的把那些藍色的信息流給召喚了出來，自己也靜靜的站立在宛如大海的波浪一樣的信息流上面。
她的身上穿著白色的禮服，頭發上面佩戴著美麗到宛如珠寶一樣的花朵，在她的前面出現了，她以前開始就習慣使用的斯坦威三角鋼琴。
緒方梨枝靜靜地坐在琴凳上，已經許久沒有彈過，成為神明之後不知道還能不能夠彈好。
她帶著一些憂慮，把手給擡了起來。
第一個和音敲下去的時候，整個世界的時間陷入停止。
《獻給倒吊少女的鋼琴曲》
這是緒方梨枝成為神明之後，腦子裏面自然而然的多出來的曲譜。
照理來說是只要彈錯一個音就能夠讓演奏者輕則殘疾重則死亡的不祥魔曲，但是在演奏的途中，整個世界的時間都是靜止的。
只有緒方梨枝和被她選定的【某個人】能夠保有思維的活躍程度。
緒方梨枝一邊彈著，一邊靜靜的錯過眼去，讓自己的視線和那一個人的視線相交。
兩個人的視線對上的時候，不知道那個人究竟理解了什麽，他的表情變的有些僵硬。
而緒方梨枝對他輕輕地點了點頭，示意他自己要做些什麽就去做。
在這個世界裏面，原先在他面前威脅著他的穿僧服的男人也僵硬在原地，不遠處的咒靈像是被插在木板上面的釘子一樣散落在鬧市區的四處，又像是定時炸彈一樣隨時要爆發。
在曲子還在彈奏的時候，時間是完全靜止的。
緒方梨枝一個人坐在鋼琴凳上，下方是藍色的海洋一樣的信息流，這信息流又淩駕於整個街市之上。
遠遠看，就會覺得單獨她一個人坐著的椅子和她面前的斯坦威鋼琴，是藍色海洋上面的一片孤島。
她演奏著曲子，在曲子能夠抵達的所有場所時間都靜止——不能夠揮動拳頭，不能夠開槍，就連總統的核/彈按鈕都無法按下去。
但是可以思考。
緒方梨枝的視線和那個人的相交。
那個人體內所蘊含著的力量完全不正義，全部出自負面感情，名為咒力。只有這個力量可以自由自在的施展——因為它本來就來源於感情啊。
男人似乎理解了什麽，這首曲子彈奏至少需要15分鐘，男人的六眼高速運轉，大腦也高速的活動著，在這十幾分鐘的時間裏面積攢了如果打下去，至少一個城市會在地圖上面消滅掉的攻擊。
然後，在緒方梨枝把曲子彈到最後一個音的時候，她的手指自然而然的擡起來，想把這首曲子從後往前再彈一次。
她不知道這是從哪裏生成的習慣，但是每一次彈這首曲子的時候，都會忍不住想要這麽做。
此時時間有千分之一秒的向前流動，男人指尖聚集出的光團輕飄飄的，像是泡沫一樣脫離了他的手掌。
羂索最後睜大眼睛，看到的畫面就是面前宛如白晝一樣放射過來的超強光。
故事到此為止。
#
五條悟的腦中好像隱約閃過了幾個畫面的片段。
所謂的【在藍色的海洋上面彈鋼琴的女孩子】，鋼琴不完全是鋼琴，起碼不是用木頭和金屬做成的，女孩子也不太像是人類。
在她下面的那一片藍色的，仿佛水一樣具有流動性質的…感覺也不像是海水。
真要說的話，電子屏幕上面滾動著的信息流還跟那個比較像。
他的腦子裏面很迅速閃過這麽幾個畫面，手倒是自然而然的伸進自己的口袋裏面。
之前在獄門疆的時候有過幾次莫名其妙的經歷，每一次他把手伸進裏面都能夠摸到一張銀行卡。
在幻境裏面他沒有咒力，倒是利用銀行卡裏面超大額的金錢幫了同一個女孩子不少的忙。
現在他的手伸到那裏，也從那裏面摸到了某個硬硬的東西。
但是並不是銀行卡，觸感不太一樣。
他摸索著把那個東西拿出來，對著光瞇著眼睛看。
然後在確認那東西正體的時候，忍不住哦了一聲。
那是一個非常可愛非常有女孩子氣息的發卡。放在他那大大的手上，簡直浪費。
“這個是什麽？”
“這個…我覺得還是問你比較好吧。”在對面，硝子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淡。
在她的記憶裏面，五條悟那一天解決了涉谷事件之後，就總是帶著這個發卡走來走去。
之後很多次在開發時間流速減慢的術式的時候，也總是時不時的看一看那個發卡，好像這東西是他的某個靈感來源一樣。
咒術界的最強，如果要用什麽特級咒物、用什麽幾千年前的古董當開發出超強術式的靈感來源都好。
但是偏偏是這種給十歲女孩子戴著的，而且顯然已經被用過很久的發卡…！
通常來說大家要不然把五條悟當成女裝癖，要不然把五條悟當成戀/童/癖。
現在看著他又在自己面前拿出這個東西，並且一瞬間露出非常懷念的表情…
硝子努力的控制自己的表情變化。
五條悟看著她。說“不要用這樣子的眼神看我嘛…”會受傷的（音符）
他剛剛一見到，就想起來自己在哪裏看見過這個發卡。
在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那個剛剛下過雨的鄉間車站，少女在自己的身旁靜靜地站立著。
一年未見，和初次見面不同，她把自己的頭發留長了，或者幹脆就是在醫院裏面沒有時間修剪。
銀色的長發輕輕地搭在病服的後面，在她的長發上能夠看到一個白色的金屬制品在閃閃發光。
那是她的發卡，花朵樣式，當時看到的時候和這個人總是冷著一張臉的外表相比，可愛的有點不可思議。
五條悟當時看到的時候盯著那東西，“好奇妙…”
搞到緒方梨枝有一些不好意思的用手指按住那個地方，小小聲的問他說“不可愛嗎？”
“不，挺可愛的。”五條悟真心實意的說，“很適合你。”
而現在回想起這一切，想到自己是在獄門疆裏面幫助了少女兩次才脫離出來的，和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緒方梨枝跟他說， “我也盡可能…以後會幫幫你的。”
再聯系到硝子現在被改變的記憶…或者說是整個被改變的世界。
五條悟一時間怔楞在原地。
“怎麽了？”硝子微微瞇起眼睛，有些認真的看著他。
突然今天就來上這麽一出，應該不會是無緣無故的。
不管是五條悟的記憶有錯了也好，還是整個世界真的如他所說不可思議地被改變了也好，她想要讓面前這個咒術界的最強——名至實歸的最強給她提供一些解答。
“我希望你能夠提供更多的情報，視情況而言，我們可能會面對比以前強大數百倍數萬倍的敵人。”
畢竟能夠操控整個世界範圍的記憶，這怎麽想都是只有神才做得到的事情。
“不、不是這種方面的。”
五條悟這麽說，手裏依舊輕輕的握著那個發卡。
這一次握緊的時候，又有一些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傳遞到他的腦海中。
他印象裏面最後一個瞬間，是十幾歲的自己朝著虎杖悠仁丟發夾的樣子。
還有他說‘這裏面蘊含著我新開發出來的時間術式，你記得一定要轉交給【那個我】！’
突然停止的時間、大量消失的高層、能夠拯救整個局面的強力咒術……
“就是說我好像明白了，硝子。”
“”
五條悟表情有點茫然.
“該說是承蒙厚愛嗎？…我似乎被一個女孩子很徹底的幫助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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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近期有覺得, 這個世界的自己（老師版本）差不多應該要解封了。
這種感覺比較玄學，不是說他的見識有多麽豐厚，眼睛能夠怎麽樣看到咒力的流動，覺得遇到【這種時候獄門疆也變得破破爛爛了】。但是就是感覺‘啊, 差不多應該出來了’的樣子。
所以今天也專門找了時間, 並且把自己的學生全部都給召集了起來。
選了高專的一個空教室，笑瞇瞇的給他們一個人遞過去一張合同, 哄著他們在那上面簽字。
學生每一個人都挺戰戰兢兢的, 尤其是最前方的粉發容器少年, 這段時間為了他的死刑執行五條悟可是搞了不少的事情，他看著面前的這一個老師——比原先的老師年輕了大約十歲的幼年版本, 但是性格的糟糕程度有過之而不及，實力好像也沒有縮水特別多。
而且總覺得這個人看著自己的眼神，好像就是看一個接下來就要無限制為自己打工的社畜…！
虎杖悠仁想要看一看那個合同的內容，但是在看到一半的時候, 視線就被五條悟伸出一只手來輕松的擋掉。
他說“你難道還不信任我嗎？”
旁邊的伏黑惠默默的吐槽, 說“說出這句話，一般都是準備讓人簽黑合同。”結果五條悟就只能夠在旁邊撇了撇嘴。
這些合同上面蘊含著咒力, 牽上去大概也就真的等於賣/身/契。
五條悟在這一段時間裏面一個人抵了咒術界2/3的人要幹的事情, 在那之後當然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丟給老師版本五條悟。
會這麽的努力，一半是因為自己過來, 看到這個世界自己的朋友和那些重要的人也不可能置之不理，另外一半也是因為他要做實驗。
在這裏怎麽做, 畢竟還是另外一個世界, 造成多大的損失也不用特別心疼。
回到自己的世界裏面, 把這一段時間的經驗在那裏活用一下, 就能夠迅速創造出自己夢想的【嶄新世界】
他既然做了這麽多, 心裏面也覺得‘啊，這個世界的我…你也就再辛苦一下吧。’
同時毫不猶豫的就開始挖墻腳，不想回去還要繼續辛苦。想要搶走這一個世界的自己在這幾年裏面培養的【勞動力】。
那些已經畢業了的，在咒術界裏面兢兢業業的發光發熱的人們暫且不管，這些學生都可以去那邊陪他一起玩一下嘛！
就是那種笑瞇瞇的想法，同時也哄著面前的人，“來吧——來吧，牽嘛！”
“咿紅/燈/區/女/招/待都不用這麽惡心的聲音拉客的！”
“野薔薇幹嘛這麽傷我的心！我告你性/騷/擾哦——話說要不然的話我們就打賭？”
“……”
“我一支手對戰你們全部的人，如果沒有辦法打敗我，就乖乖跟我去另外一個世界為我打工…”
“老師您已經直接說出來了。”
“之類的。”五條悟完全不管學生的吐槽，我行我素繼續說完。
他的話說到最後，不管學生怎麽想，五條悟本人好像已經有信心，至少能夠讓其中的一個人簽下名字的時候。
五條悟突然有些遺憾的啊了一聲。
他感覺到整個世界就像是水一樣開始朝他擠壓過來。
也感覺到自己即將離開這個世界。
他最後甚至連道別都沒有來得及說，只是很迅速的從自己的口袋裏面拿出了一個發夾，緒方梨枝決定踏入海中的那個白天，五條悟幫她梳頭發，但是出於一點點的私心，把她的發夾給保留了下來。
這段時間也一直帶在身上，作為能夠隨身召喚幻境的媒介。
最後，他把那個發卡很迅速的丟給離他最近的學生，也就是虎杖悠仁。
跟他說“這裏面封印了我近期改良了一點的時間停止術式，你記得千萬交給這個世界的我。”
“老師…？”面前的學生詫異的睜大眼。
少年五條悟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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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師五條悟和硝子對上視線之後，他有些尷尬的呃了一聲，最後又對她招了招手。
說“嗨。你好。”
然後簡單的講了講自己這一段時間的經歷。
硝子再聽到前面獄門疆的時候，微微瞇起眼睛，露出有點認真的表情。
中途甚至還拿出筆來記筆記。
但是當他說到【我跟那個女孩子道別，之後就這麽走了】，她就把雙手抱在胸前，嘆了一口氣。
她說“悟，這就是你的解釋嗎？”
“什麽解釋？”五條悟有些楞神。
硝子只得繼續跟他說，“你前一段時間一直拿著一個女孩子用的發卡，搞得整個高中的學生都覺得你是女裝癖。”
是十多年前的流行款式，品牌珠寶，雖然看上去很簡單實際上價格貴的嚇人，還是限量版，高專除了五條悟應該也不會有誰有——偏偏又是十多年前的款式，【那個】五條悟應該不至於買不起最新款啊？
“還有人猜這是什麽你死去的初戀情人的遺物之類的。”
“沒想到你竟然能夠想出這個解釋啊…”
“不、不，所以說我真的…”
硝子打斷了他，她說“我明白了，你的解釋我記了下來，之後也會對學生說的…但是你也沒有在這裏繼續呆下去的時間吧？”
“？”
“時間停止的術式當然很好用，我也好你的學生也好都在積極奮戰——不過也有很多事情是只有你這種強度的人才做得到的。”
“唔…謝謝？”
“你這一段時間殺了不少的人，我對此…沒有什麽想要指責你的想法，他們都應該死。你這麽做了反而落得輕松。”硝子說。
“但是你也得把他們的那些工作量全部都給頂上。”
這麽說著，硝子微微把手向前推了推，做出一副出門送客打算。
她說“來——去吧。你接下來還有一大堆的工作呢。”
“等一下。”五條悟的神情認真起來。
他用手指了指自己，他說“殺人…我嗎？”
硝子用那種看笨蛋的眼神看著他。
五條悟說“你不要搞錯了。雖然好像有另外一個世界的我到達了這裏之類的，我看到了空氣中和我一樣但是不同的咒力，除了平行世界別無他想。”
“但是我這一段時間一直都在幻境裏面待著，所以說…”
“沒有啊，就算你說什麽獄門疆，說自己消失。”
在他的對面，硝子真的露出了有些困惑的表情。“你不是在開玩笑嗎？”
“不是哦。”五條悟說。
一通敘述，硝子差不多明白無論兩人中誰的認知是錯誤的，至少五條悟沒有騙她。
臨時編出來的記憶不會這麽詳實的，而且說真的，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面，五條悟也沒有這麽多的時間，給她一編就是編出這麽長的一個故事。
“可是在我的印象裏面，咒靈他們的首領。”她還是不願意用夏油傑稱呼那個冒牌貨，“那個人，他那個時候的確是拿出了一個強效的封印物。”
“但是當時你根本沒有中招啊。”
“啊。”五條悟這一次反倒是楞了。
他開始仔細的尋找兩個人記憶之間的岔路點，準確來說是唯獨五條悟一個人出了錯，或者唯獨他一個人保持正常的記憶。
因為這個世界怎麽看都是硝子心中那種自己根本就沒有封印的記憶。
他小心翼翼的問“那個時候發生了什麽？”
“那個時候，好像是我們現在在使用的時間放慢技術突然間有了最終版本…”硝子猶豫了一下。
因為當時是上一個瞬間，所有人都還陷入絕望之中，下一個瞬間，五條悟就已經把對面的那個人歐拉歐拉到只剩下一大堆骨灰了。
那肯定是相當成熟的時間停止技術。
如果硝子他們現在使用的是半成品，並且隨著每一次使用得到數據，正在逐漸改良的話，那麽【那個人】使用的就是十足或者說是進化到完全的版本。
硝子努力的回憶著，最後想著那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麽異常，卻只能夠給出這樣子的一個印象點。
她說“有一個在海上彈鋼琴的女孩子。”
“…啊？”
五條悟想什麽和什麽。“但是為什麽那裏會出現關於海的印象…所謂的【海】是哪裏？太平洋？日本海…總不會是東京灣吧？”
“不。”硝子又搖了搖頭，接下來沈默了幾秒，露出一副難以啟齒的表情。
但是最後她還是很誠實的把自己記憶中的景象告訴五條悟。
“那是一片淩駕於涉谷鬧市區之上的藍色海洋。”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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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屬於這個世界任何一個地方的某處，緒方梨枝靜靜的抱著自己的膝蓋坐著。
“差不多該到時間了吧。”她有些憂慮，最後還是努力的從那個地方站了起來。
【時間】這個詞其實用得不太好，但是她確實要遵循一定的頻率，每到一定的時間就得從這個地方出去一次，並降格為普通的人類。
其實這個地方不僅沒有時間，就連空間的存在感都總是把握不好。
遠遠看去似乎覺得有一個銀河系這麽大，真正走的時候又總是能夠關註到一些細節的東西。
緒方梨枝很小心的沿著空間的邊緣走，避開那些藍色的海水一樣的信息流——如果踩進去，她除了被那些信息流沖壞腦子變成白癡，此外再沒有任何其他的可能。
到達外界之後，她微微深呼吸了一口氣。
在那個地方根本沒有任何的生物存在，照理來說她穿什麽都可以，但是如果到達外面的話，又莫名其妙的會換上一身白色的裙子。
在發邊也會戴著一朵花，花總體來說是白色，但是花瓣的尖端有好像用化學染料或者被某個人用畫筆細細描繪上去的彩色。
差不多就是這樣給人這樣子感覺的一朵百合。
緒方梨枝靜靜地用手按在那個花朵上面。摸上去的時候覺得觸感既像人造物又像是真實存在的花朵。緒方梨枝記得以前歐洲巡演的時候，最後一站是維也納的金色大劇院，她在那裏面就是這樣子的裝扮。
為什麽在這裏要穿同樣的衣服呢？她有些不解，但是還是靜靜的往前走去。
面前是市區。
緒方梨枝不管是作為人類的時候，還是死後升格成為已經能夠在那個空間裏面自由生存的神明的時候，都討厭別人。
但是在這裏，她能夠保證自己的身影不被幾乎任何人所看見。
成為神不代表著你突然就有了毀滅這個世界的力量，只是能夠同時把你掌握的所有技藝都升級到【神的品級】而已。
如果說是一個格鬥冠軍或者說是魔法師，此時應該可以用拳擊或者說是隨便來一個火球就撕毀大陸架吧，但是緒方梨枝不管是成為神明之前還是成為神之後，都是一個孱弱到無可救藥的女孩子。
若問她有什麽技藝，想來想去也只能夠說出一個彈鋼琴而已。
如果給普通人聽，大概是能夠俘獲人心的美妙曲子，所有的負面情感都會被壓抑下去，還有一定的治療效果。常聽的話，可能就跟山海經裏面記錄的某些神鳥的鳴叫聲一樣，可以延年益壽。
但是除此之外沒有什麽樣的攻擊力。超聲波和次聲波都可以很輕易的殺傷人體，但是緒方梨枝擅長的是能夠讓人開心起來的曲子，本來就不是透過樂器這種方式去擊殺別人。
“如果要去打人的話，可能抄著電吉它去敲別人的頭還要輕松一點呢…”
她嘴裏這麽嘟囔著，但是其實自己也忘記這一句話究竟出自哪裏了，是別人教自己的嗎？可她記得自己還是普通人類的時候，應該是一個挺循規蹈矩的小孩。
所以最後也只是有一些困惑的搖了搖頭。
外面似乎鬧得很大，普通人全部混成一團，位於事件最中心的男人，有著顏色和緒方梨枝相似的銀色長發與藍色眼眸。
緒方梨枝看著他，倒是沒有什麽樣的熟悉感。
她拯救這個人已經做過了好幾次了，實際上她到現在為止也很困惑，已經變成這種情況了，拯救一個人對她來說究竟還有什麽意義呢？
但是無論如何，這是類似於時間悖論一樣的東西——如果緒方梨枝不能夠在此時站出來做這件事情的話，那麽【過去】就不會發生，時間不會繼續運轉下去，甚至緒方梨枝本身都不會存在。
所以她還是把這個當成自己【要記得保持呼吸】一樣的普通行為，繼續做了下去。
盡管是如此孱弱的緒方梨枝，她能夠升級成為神明的技能，還是有一項能夠在這裏派上用場的。
她靜靜地在自己的大腦中翻找著，確認自己到現在為止還是可以彈出那首曲子，於是微微的松了氣。
在她發出聲音的時候，盡管咒靈也好，那些來支援的咒術師也好，誰都看不到緒方梨枝，但是男人還是微微轉了轉頭，在這一種千鈞一發之際，目光也依舊抓住了緒方梨枝的身影。
並且詫異的睜大了雙眼。
緒方梨枝如果想要在這裏召喚鋼琴的話，那她就得在這裏成為神，即把自己所在地改造成神域。
於是她自然而然的把那些藍色的信息流給召喚了出來，自己也靜靜的站立在宛如大海的波浪一樣的信息流上面。
她的身上穿著白色的禮服，頭發上面佩戴著美麗到宛如珠寶一樣的花朵，在她的前面出現了，她以前開始就習慣使用的斯坦威三角鋼琴。
緒方梨枝靜靜地坐在琴凳上，已經許久沒有彈過，成為神明之後不知道還能不能夠彈好。
她帶著一些憂慮，把手給擡了起來。
第一個和音敲下去的時候，整個世界的時間陷入停止。
《獻給倒吊少女的鋼琴曲》
這是緒方梨枝成為神明之後，腦子裏面自然而然的多出來的曲譜。
照理來說是只要彈錯一個音就能夠讓演奏者輕則殘疾重則死亡的不祥魔曲，但是在演奏的途中，整個世界的時間都是靜止的。
只有緒方梨枝和被她選定的【某個人】能夠保有思維的活躍程度。
緒方梨枝一邊彈著，一邊靜靜的錯過眼去，讓自己的視線和那一個人的視線相交。
兩個人的視線對上的時候，不知道那個人究竟理解了什麽，他的表情變的有些僵硬。
而緒方梨枝對他輕輕地點了點頭，示意他自己要做些什麽就去做。
在這個世界裏面，原先在他面前威脅著他的穿僧服的男人也僵硬在原地，不遠處的咒靈像是被插在木板上面的釘子一樣散落在鬧市區的四處，又像是定時炸彈一樣隨時要爆發。
在曲子還在彈奏的時候，時間是完全靜止的。
緒方梨枝一個人坐在鋼琴凳上，下方是藍色的海洋一樣的信息流，這信息流又淩駕於整個街市之上。
遠遠看，就會覺得單獨她一個人坐著的椅子和她面前的斯坦威鋼琴，是藍色海洋上面的一片孤島。
她演奏著曲子，在曲子能夠抵達的所有場所時間都靜止——不能夠揮動拳頭，不能夠開槍，就連總統的核/彈按鈕都無法按下去。
但是可以思考。
緒方梨枝的視線和那個人的相交。
那個人體內所蘊含著的力量完全不正義，全部出自負面感情，名為咒力。只有這個力量可以自由自在的施展——因為它本來就來源於感情啊。
男人似乎理解了什麽，這首曲子彈奏至少需要15分鐘，男人的六眼高速運轉，大腦也高速的活動著，在這十幾分鐘的時間裏面積攢了如果打下去，至少一個城市會在地圖上面消滅掉的攻擊。
然後，在緒方梨枝把曲子彈到最後一個音的時候，她的手指自然而然的擡起來，想把這首曲子從後往前再彈一次。
她不知道這是從哪裏生成的習慣，但是每一次彈這首曲子的時候，都會忍不住想要這麽做。
此時時間有千分之一秒的向前流動，男人指尖聚集出的光團輕飄飄的，像是泡沫一樣脫離了他的手掌。
羂索最後睜大眼睛，看到的畫面就是面前宛如白晝一樣放射過來的超強光。
故事到此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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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的腦中好像隱約閃過了幾個畫面的片段。
所謂的【在藍色的海洋上面彈鋼琴的女孩子】，鋼琴不完全是鋼琴，起碼不是用木頭和金屬做成的，女孩子也不太像是人類。
在她下面的那一片藍色的，仿佛水一樣具有流動性質的…感覺也不像是海水。
真要說的話，電子屏幕上面滾動著的信息流還跟那個比較像。
他的腦子裏面很迅速閃過這麽幾個畫面，手倒是自然而然的伸進自己的口袋裏面。
之前在獄門疆的時候有過幾次莫名其妙的經歷，每一次他把手伸進裏面都能夠摸到一張銀行卡。
在幻境裏面他沒有咒力，倒是利用銀行卡裏面超大額的金錢幫了同一個女孩子不少的忙。
現在他的手伸到那裏，也從那裏面摸到了某個硬硬的東西。
但是並不是銀行卡，觸感不太一樣。
他摸索著把那個東西拿出來，對著光瞇著眼睛看。
然後在確認那東西正體的時候，忍不住哦了一聲。
那是一個非常可愛非常有女孩子氣息的發卡。放在他那大大的手上，簡直浪費。
“這個是什麽？”
“這個…我覺得還是問你比較好吧。”在對面，硝子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淡。
在她的記憶裏面，五條悟那一天解決了涉谷事件之後，就總是帶著這個發卡走來走去。
之後很多次在開發時間流速減慢的術式的時候，也總是時不時的看一看那個發卡，好像這東西是他的某個靈感來源一樣。
咒術界的最強，如果要用什麽特級咒物、用什麽幾千年前的古董當開發出超強術式的靈感來源都好。
但是偏偏是這種給十歲女孩子戴著的，而且顯然已經被用過很久的發卡…！
通常來說大家要不然把五條悟當成女裝癖，要不然把五條悟當成戀/童/癖。
現在看著他又在自己面前拿出這個東西，並且一瞬間露出非常懷念的表情…
硝子努力的控制自己的表情變化。
五條悟看著她。說“不要用這樣子的眼神看我嘛…”會受傷的（音符）
他剛剛一見到，就想起來自己在哪裏看見過這個發卡。
在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那個剛剛下過雨的鄉間車站，少女在自己的身旁靜靜地站立著。
一年未見，和初次見面不同，她把自己的頭發留長了，或者幹脆就是在醫院裏面沒有時間修剪。
銀色的長發輕輕地搭在病服的後面，在她的長發上能夠看到一個白色的金屬制品在閃閃發光。
那是她的發卡，花朵樣式，當時看到的時候和這個人總是冷著一張臉的外表相比，可愛的有點不可思議。
五條悟當時看到的時候盯著那東西，“好奇妙…”
搞到緒方梨枝有一些不好意思的用手指按住那個地方，小小聲的問他說“不可愛嗎？”
“不，挺可愛的。”五條悟真心實意的說，“很適合你。”
而現在回想起這一切，想到自己是在獄門疆裏面幫助了少女兩次才脫離出來的，和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緒方梨枝跟他說， “我也盡可能…以後會幫幫你的。”
再聯系到硝子現在被改變的記憶…或者說是整個被改變的世界。
五條悟一時間怔楞在原地。
“怎麽了？”硝子微微瞇起眼睛，有些認真的看著他。
突然今天就來上這麽一出，應該不會是無緣無故的。
不管是五條悟的記憶有錯了也好，還是整個世界真的如他所說不可思議地被改變了也好，她想要讓面前這個咒術界的最強——名至實歸的最強給她提供一些解答。
“我希望你能夠提供更多的情報，視情況而言，我們可能會面對比以前強大數百倍數萬倍的敵人。”
畢竟能夠操控整個世界範圍的記憶，這怎麽想都是只有神才做得到的事情。
“不、不是這種方面的。”
五條悟這麽說，手裏依舊輕輕的握著那個發卡。
這一次握緊的時候，又有一些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傳遞到他的腦海中。
他印象裏面最後一個瞬間，是十幾歲的自己朝著虎杖悠仁丟發夾的樣子。
還有他說‘這裏面蘊含著我新開發出來的時間術式，你記得一定要轉交給【那個我】！’
突然停止的時間、大量消失的高層、能夠拯救整個局面的強力咒術……
“就是說我好像明白了，硝子。”
“”
五條悟表情有點茫然.
“該說是承蒙厚愛嗎？…我似乎被一個女孩子很徹底的幫助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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